“咳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江稚恩从海里站起来,一只手撑在半人高的礁石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
海水倒灌进鼻腔的感觉像刀片一样,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,她一把挥开蒋隅想要安抚她的手,平复着惊魂未定的呼吸。
蒋隅看着停滞在半空中的手,嘴角微抿了一下,一下扣住江稚恩的手腕,俯下身子,和她脸贴脸说道:“我对你一直是有耐心的,稚恩,可你不能一直让我等。”
他的气息扑在脸上,一时间竟盖过了海风的味道。薄怒的眼神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强势压下,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似一副镣铐,冻结全身的血ye。
这一刻,江稚恩突然意识到郝荞对于他的恐惧来源于哪了。
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夜,即使你知道它会来,你也还会胆战心惊,不知道会有多猛烈,不知道会有多震耳欲聋,是会将所有都摧毁,还是在不动声色中席卷过境。
或许是蒋隅一直在她面前都表现的太过温和,以致于她时常会忘记。
蒋隅,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。
耳边传来涛声,脚下的海水随着浪涌漫过脚踝又褪去,江稚恩眼前开始氤氲散开,眼前男人的身影逐渐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合。
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他的脸,如同做过千百次的那样,可这一次,不再是冰凉的触感,而是活生生的血rou。
心底猛然塌陷出一个大洞,黑黢黢的洞口,开始涌现出一只怪爪,将心脏狠狠抓住,再不松开。
蒋隅看见江稚恩原本还在瞪他,脸色突然就变得苍白,手抚上心口的位置,像是突然心脏受到重击。
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松开,脸上铠甲一般的表情有了松动。正想开口的时候江稚恩突然向后退了几步,一双眼睛褪尽所有情绪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难道不是你应该解释些什么吗,稚恩,你大晚上到这来,是想见谁?”
还没等江稚恩接话,蒋隅又继续问道:“你今天,在电梯里看见谁了?”
江稚恩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掩饰心中的错愕,但她第一时间就低下了头。
这个举动也让蒋隅肯定了自己的猜测,他默叹了一口气,注意到江稚恩在微微发抖。
“不要怕我,稚恩。”
“你在看向电梯外的时候,盯着对面的电梯超过了五秒。”蒋隅将江稚恩打横一抱,放坐在礁石上,自己单膝跪地,抬起她的小脚放在自己大腿上,检查起她的脚踝。
江稚恩挣扎了两下无果,只能随他去,她的心思还在刚刚蒋隅说的话上,俨然已经忘记自己身上的伤。
“你怎么一天到晚老是监视我,你有偷窥癖吗?”江稚恩没好气地说道。
蒋隅轻轻拂去她脚上的砂砾,查看了一番脚踝的状况后,又摊开她的手掌,看着已经凝结血痂的伤口,眉头皱得愈发深。
“你要是听话一点,我也不用天天盯着你。”
蒋隅抬起头,语气比起平常都要重了几分,这个状态反倒让江稚恩觉得熟悉了许多。平常教训她的时候就是这种语气。
“你跟了我多久,不是在开会吗?”正是知道蒋隅在开会,而且会开到很晚,她偷偷跑出来的。
“嗯,跟你出来偷情。”蒋隅一本正经地说道。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,shi透的衬衣服帖的包裹着他的胸肌,勾勒出鼓胀的轮廓。手臂弓起的肌rou线条和青筋,昭示着强烈的荷尔蒙。
在确认江稚恩并不无大碍后,蒋隅才终于放松了神经。
“你老是把自己弄得一身伤,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。”
江稚恩这才想起自己昨天和今天遭遇的事情,一时脸上有些燥意。
“你都知道我有伤,你还拉着我跳悬崖!”江稚恩气不过,舀起一捧水洒向蒋隅。
水花在英俊的脸上炸开,闪闪发光的水珠沿着高挺的曲线流下,让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增添了一丝脆弱感。她看得怔住,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两下。
“偷情的目的不就在于寻找刺激,这不也是一种刺激吗?”
“你认真的吗?”江稚恩听得目瞪口呆,对于蒋隅的脑回路想要竖个大拇指。
她抬起头,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,眼睛突然睁大,惊喜地叫道:“蒋隅,你看,真的有星星哎。”
蒋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微微翻动的海面上,宛若黑色的镜面,映衬出璀璨的星河。
“好漂亮啊……”江稚恩感慨道,她扯了扯蒋隅的袖子,“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,我明天想去潜水。”
蒋隅没有应她,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。江稚恩看着他捏了捏自己的小腿肚,又抚摸了几下,语出惊人地说道:“做吗?”
江稚恩:“……”做什么?
“有点忍不住了。”蒋隅露出些些为难的表情,手上动作却没停下。他一把将她的大腿分开,欺身压上。
江稚恩的手被他扣住交迭在头顶,明确感受到了小腹上的硬物,